一回頭，就看到一個妙齡女子站在水裏雙手叉腰。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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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拒絕汝纓的話，於是說道：“那我陪你一道出去走走。”
“好。”汝纓沖君若揚微笑著。
君落看著師父牽著師娘的手走出屋子，不由一聲嘆息，哎，還好師娘是個好人，不然，自己的日子可真是沒法過咯。
被綁在椅子上的楚歌狂猛然睜開眼睛，君落感覺到身後有一道目光，不經意一回頭，剛好對上那雙血色眸子，又被嚇了一跳。
那雙血色眸子太嚇人，君落根本不敢跟她對視，眼睛看向一邊，手摸著自己的小心臟，口中念念有詞。
“哎呦我滴媽~玉兒姑娘，就算你傷了腦子，也不帶這麽嚇唬人啊！我這小心臟，實在經受不住你這樣子嚇唬。”
“不對啊，師父說你傷了腦子，傷了腦子眼睛怎麽會這麽嚇人？不會是被哪個兔妖咬了，得了紅眼病吧？”
“眼睛太嚇人了，我得想想辦法。”君落說著就從旁邊扯了一塊布，然後將楚歌狂的眼睛蒙住。
君落看著自己的傑作很是滿意，“這樣就好了。紅眼睛太嚇人了。”
他話音剛落，卻看見那塊薄布像是著了火一般，燃燒起來，掉落在地上，然後就看到楚歌狂血色的眸子此時就像是燃燒的火把一樣變得更加恐怖。
楚歌狂坐在椅子上身體劇烈的搖晃著。
君落心想還好繩索上有師父的神力，晾她怎麽掙也掙不開，但他還是不敢站在她旁邊，謹慎的站在離她很遠的地方。
然後，他就看到綁在楚歌狂身上的繩子松了一下。
= =？怎麽回事？不會師父的神力也管不住她？還是師父根本就是在玩我？
他忽然想到了什麽……
他剛剛好像系的是活結……
他懊惱的錘了錘自己的頭，都怪師父剛剛一直在跟他說話，害得他大意了。
他一時呆在原地，直到看到楚歌狂從椅子上站起來，朝他走來，他才反應過來，轉身朝外面跑去。
瘋魔的楚歌狂在後面對他窮追不舍。
君落繞著院子跑了十圈，然後奪門而出，楚歌狂緊隨其後。
“師父——救命啊——我為什麽要留在家裏——早知道我就去采藥了——嗚嗚——“
”玉兒姑娘不是中毒了嗎？”
260她心裏最重要的人
“身體受傷了嗎？”
“體力咋還這麽好？就不考慮中場休息一下嗎？”
“我快跑不動了——嗚嗚——師父——快來救命啊——”
***
仙界虛無崖上。
鳳闕來的時候，楚歌狂剛好跌下懸崖，她本來是要來看一出好戲的，卻並沒有看到楚歌狂，原本愉快的臉色頓時一沈。
“魔界羅剎女呢？”
百玄簡短解釋了兩句，“她剛剛從這裏摔了下去，應該已經沒命了。”
“摔下去了？”鳳闕心想，就這麽讓她死了，還真是便宜她了，不過想想她總算是死了，心裏還是覺得一陣暢快。
她轉頭看向一邊的凜墨，見他面色凝重，想到自己餵楚歌狂喝下的“醉癡狂”，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弧度，凜墨應該是看到她瘋魔的樣子了吧。
“凜墨，你之前對我說，人，動物，仙，在我眼裏都一樣，誰也不比誰高貴，誰也不比誰低賤。那魔呢？擾亂六界安寧的魔將羅剎女呢？現在在你心裏是高貴還是低賤？”
她的話無疑是在諷刺他，凜墨眼神犀利的望著她，一字一句道：“以前我只道仙是仙，魔是魔，但現在我知道我錯了，仙狠起來可以比魔還要可怕，而魔也不都是惡。”
“凜墨，你這話什麽意思？”鳳闕面上鎮定，心裏卻有些顫抖，凜墨他難道是知道了什麽了嗎？
凜墨突然縱身一躍，朝虛無崖下而去。
“二師兄——”
“凜墨——”
虛無崖上三人都無比震驚的望著凜墨自他們眼前消失，久久才緩過神來。
百玄最先開口說道：“虛無崖下萬丈虛無，二師兄會不會有事？”
昊海臉一板，“有事也是他自找的！堂堂仙界至尊，做起事來這麽不知分寸！竟然為了一個魔界羅剎女做出這等事來！”
然後轉身在原地消失了。
鳳闕心有不甘的望了眼虛無崖下，也離開了。
百玄糾結半天，最後一聲嘆息，也無可奈何，只好離開了。
***
凜墨剛一落地，就聽到前面有人在喊救命，立即飛身上前。
當看到一個男人在前面一邊氣喘籲籲的奔跑著一邊嘴裏拼命喊著救命，楚歌狂在他身後窮追不舍。
君落看到一個人，萬分驚喜，根本顧不上去想這人是什麽人，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只想著這人就是自己的大救星，肯定是來拯救自己的。
“大俠，快救命啊！——”
凜墨立即上前攔在兩人中間，楚歌狂見突然多出來一人，而且擋在自己面前，手一抓，撕碎了凜墨身上的衣服。
凜墨一把抓住她的手，鉗制住她。
楚歌狂整個人出於癲狂狀態，面容猙獰，拼命掙紮。
“小東西。”凜墨喚了她一聲，不輕不重。
楚歌狂聽到了這一聲呼喚，出乎意外的突然安靜了下來，雙眼迷離的望著他。
“小東西。”凜墨又喚了一聲，還試探的伸手摸了摸她的頭。
然後楚歌狂沖他笑了。
君落早就跑不動了，見楚歌狂被人攔住，沒有追著自己跑，當即不管不顧，癱倒在地上。
他離兩人不遠，看到雙目依然血紅的楚歌狂突然變得這麽乖巧，不由好奇起來。
這人是誰？難道是比師父還了不得的大神？師父還要綁著玉兒姑娘，這人一出馬，玉兒姑娘竟然變得和平常無二。
他不由好奇的開口問道：“敢問恩人是哪路大神？”
“乖。”凜墨摸了摸楚歌狂的頭，這才看向一旁的君落。
君落看到凜墨的臉，感覺似曾相識，一想，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是你，仙界那個仙尊！”
凜墨並沒有理他，而是拉著楚歌狂就準備離開。
玉兒姑娘是師娘的好朋友，要是他把玉兒姑娘給弄丟了，師娘肯定不高興，師娘一不高興，師父肯定會給他穿小鞋。他的日子就更加不好過了。
於是，君落連忙喊道：“仙尊且慢！玉兒姑娘中毒了，我師父和師娘去給玉兒姑娘采藥去了，一會兒便回來。”
“中毒？”他雖知道楚歌狂不對勁，卻不知道她是因為中毒才這樣的。
“仙尊不如等等，我師父跟師娘已經出去有一段了，應該一會兒就回來了。”
楚歌狂看向君落的時候整個人都變得張牙舞爪，凜墨只要叫一聲小東西，她就會恢覆到溫順的狀態。
君落覺得很神奇，試驗了幾次之後，無比佩服的看向凜墨，“仙尊，玉兒姑娘誰都不認識，為什麽對你的時候會這麽乖？”
剛剛他說中毒的時候，他的反應是震驚的，所以君落知道，毒肯定不是他下的。
凜墨沒有回答，心裏卻生出一絲異樣的情愫。
“我記得上次在仙界，你和你師兄，似乎是想殺玉兒姑娘？”
凜墨想到最近發生的事，心裏也不由有些感慨，不知不覺，他已經把她放在一個特別的位置了，不似朋友，卻又勝過朋友。
走著走著，她突然不走了，凜墨順著她的目光看到她盯著面前的野花看。
“喜歡？”他問她。
她點頭。
他彎腰折了那只野花放到她手裏，又折了一只戴在她的發間，然後牽著她的一只手繼續往前走。
她的眼神裏閃著流光溢彩，她高興的望著手裏的野花。
君落在一旁望著這一切，忍不住說道：“你們怎麽跟我師父跟師娘似的。”
“我知道了！”君落突然大叫一聲，“玉兒姑娘喜歡你，所以她雖然中毒不記得所有人了，但是還記得你。因為你是她心裏最重要的人。”
說完君落又覺得哪裏不對，“我記得玉兒姑娘好像以前說過自己有喜歡的人，那時候是在你之前。哎呀，你就當我沒說，我也不知道了。”
凜墨自然之道他說的楚歌狂喜歡的人是榮聖，但他並不在意，反而因為君落前面說的那句“她雖然中毒不記得所有人了，但是害記得你，因為你是她心裏最重要的人”，心裏暗自高興。
三人剛走進院子，君若揚和汝纓剛好也回來了。
“師姐？”君若揚看到汝纓有些驚訝。
261化成人形的她太瘦了
汝纓看到凜墨，微微一頓，這才想起來她是見過他的。
楚歌狂看到汝纓和君若揚，突然就朝兩人撲去。
君若揚立刻將汝纓拉到身後，凜墨趕緊伸手將楚歌狂拉住。
“君落，不是讓你把玉姑娘綁著嗎？你怎麽把她放了？”
“師父，你那個法力附在那個繩子上面根本就沒用，我在院子裏，玉兒姑娘突然跑出來，要不是我眼尖反應過來，即使跑出去，然後遇到仙尊，我小命恐怕都沒了。”
他當然不能說是自己忘了打死結，打了個活結。
君若揚對自己的法力很自信，自然是不信的，“我的法力不會有問題，定是你繩子綁的不對。”
君落心裏一驚，師父簡直是神算子啊，不過面上波瀾不驚，繼續跟師父狡辯，“我當時綁的可緊了。”
凜墨聽到兩人的對話，他們之前竟然把楚歌狂綁起來了，不經皺了皺眉頭，下意識將她往懷裏拉了拉。
君若揚瞪了君落一眼，“還不快將她綁起來。”
凜墨聽到君若揚的話，臉色愈發難看起來，他將楚歌狂護在懷裏，“她已經這樣了，你們還要綁著她。”
君若揚挑了挑眉，說道：“就是因為她現在神志不清，恐她傷了人，所以才要將她綁起來。”
君落手裏拿著繩子站在一邊，左右為難。“仙尊……”
“有我在，她不會傷人。”
“有你在？難道你能解她的毒？”
“不能。”他不僅不能，連她中的是什麽毒都一點不知。
“那你憑什麽說她不會傷人？”
凜墨突然低頭望著懷裏的楚歌狂，柔聲說道：“小東西，你會乖乖的，不傷人，對嗎？”
“嗯。”楚歌狂望著他的眼睛，鄭重的點點頭。
君若揚譏諷道：“她恐怕連你說的是什麽都不知道。”
君落看凜墨臉色異常難看，剛剛他也算救了自己一命，師父說這樣的話確實有點沒禮貌，連忙替凜墨說好話。
“師父，玉兒姑娘雖然誰都不記得了，但是卻認識仙尊，而且特別聽仙尊的話。剛剛玉兒姑娘追我的時候簡直就像一頭發了瘋的母獅子，然後一看到仙尊，瞬間就變成了一只溫順的小綿羊。”
汝纓也在一旁說道：“若揚，玉兒好像是跟剛剛不一樣了。我們藥采回來了，你快煉解藥吧。”
說著便拉著君若揚往裏走。
君若揚在煉藥，怕汝纓累著，便把君落喊去幫忙，叫汝纓去歇息。
汝纓便跑去看楚歌狂，她看見凜墨和楚歌狂坐在河邊，陪她玩水，一臉寵溺，嘴角不由浮現出一絲笑意。
凜墨之前就有問題想問汝纓，沒找到機會，現在看到她走過來了，不由問道：“師姐，那日你怎麽突然走了？是仙界住的不習慣嗎？”
汝纓笑笑，“或許那裏真的是我的家，但我感覺那裏很陌生，而且莫名讓我覺得害怕，還是覺得這裏住比較舒服。”
凜墨點點頭，師姐失去記憶，住在這裏閑雲野鶴，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楚歌狂手往河裏一撈，抓住一只小青蛙，就要往嘴裏塞，凜墨連忙抓住她的手，制止她。
楚歌狂一臉委屈的望著他。
凜墨摸了摸她的頭，耐心的跟她解釋道：“小青蛙是不能吃的，小東西是不是餓了？”
楚歌狂連忙點頭。
汝纓想起來君若揚怕她在外面餓了，在她身上放了兩塊酥餅，連忙拿出來遞給凜墨。“我這兒有吃的。”
“謝謝。”凜墨比了一小口餵給楚歌狂吃。
楚歌狂吃了兩口便搖了搖頭，不願吃了。
凜墨對楚歌狂還算是了解，她是狐貍的時候，她的口味他一清二楚，“不喜歡吃？”
楚歌狂點點頭。
凜墨看向汝纓，“師姐，你這兒有廚房嗎？”
汝纓指了指旁邊屋子，“那裏。”
“借我用一下。”
令凜墨感到意外的是，廚房裏的食材比他想象中要多得多。
他再次看向汝纓，詢問她道：“師姐你們都還沒吃吧。”
“是啊。”
“那我炒幾個菜，待會一起吃。”
“那真是太好了。玉兒之前帶我去人界吃的菜都特別好吃，君落做的菜很一般般。”
汝纓話音剛落，就聽到身後一個聲音響起，“師娘，你這樣說我好傷心啊……”
汝纓沒想到自己說君落壞話竟然被他給聽見了，連忙轉移話題，“君落，你怎麽出來了？解藥煉制好了？”
“哪有那麽快，是師父怕師娘餓了，讓我先過來做飯。”
“我還不餓。”汝纓臉微微一紅，“這兒有仙尊做菜，君落，你還是進去幫你師父吧。”
“師娘，仙尊這樣身份的人，肯定十指不沾陽春水，等你吃過他做的，你就知道君落我做的菜有多好吃了。”
汝纓有些不好意思的打發君落，“你快去吧。”
君落一邊走還一邊不忘說道：“師娘，你別太期待了。有句話叫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汝纓看凜墨忙活起來了，問道：“要不要我幫忙？”
“不必，廚房油煙重，師姐你去屋裏等著，我一會就好。”
“玉兒。”汝纓本想拉楚歌狂一道出去，但她一靠近楚歌狂，楚歌狂溫順的情緒就變得狂躁就來。
“小東西。”凜墨一聲輕喚，楚歌狂立刻就安靜下來，即使之前就已經知道了，汝纓還是覺得很不可思議。
“師姐你出去，小東西就讓她留在這裏。”
“好吧。”
楚歌狂肚子開始咕咕叫，凜墨聽到了，想起來她確實有很長時間沒有吃東西，便洗了個西紅柿給她吃。
望著她吃的很開心的樣子，凜墨不由想起她還是一只狐貍的時候，那麽愛吃，除了睡就是吃，嘴角微微上揚。
她變成人形，他都還沒有認真看過她，雖然以前就認識她，但魔將羅剎他也不曾細看過，此時仔細端詳她，覺得她和小狐貍時候一樣，還是很可愛。
他想起之前他想助她修仙化成人形，他還曾想過他的小東西化成人形以後會不會是個小胖妞，現在看著眼前的楚歌狂，微微搖了搖頭，和想象中的小東西差別有點大，太瘦了。
262不打算回仙界了嗎
他得給她好好補補。
廚房裏都是素菜，凜墨便去河裏抓了幾條魚，不一會兒便燒了一桌子菜。
汝纓嘗了幾口便各種誇讚好吃。
凜墨禮貌的笑笑，君落在一旁不以為然的翻著白眼，心裏想著，師娘這是客氣，你還真當真了。
君落拿起筷子，夾了一點菜放到嘴裏，嘗了一口，心想，這個肯定是他最拿手的菜，所以味道才這麽好。
於是筷子又伸到旁邊一盤菜裏夾了一點放到嘴裏，好吃！
然後桌上每道菜都吃了一口，他已經忘記了自己剛剛心裏是有多麽的不屑，他現在眼裏只有菜！只想吃！
凜墨沒有吃多少，不時給楚歌狂夾菜，怕她被魚刺卡到，一直耐心的幫她挑魚刺。
大概是真的餓了，楚歌狂吃的很急，凜墨便不時提醒她，“慢點吃，小心噎著。”
然後楚歌狂真的噎到了，眼淚汪汪委屈巴巴的看著凜墨，凜墨嘴上訓斥她，語氣裏卻帶著心疼，“都叫你慢點吃了，噎著了吧。”
立即伸手給她拍著後背。
君落擡頭看了看這邊，師父也不甘示弱在給師娘挑魚刺，他暗自翻了個白眼，埋頭吃自己的飯，心裏忿忿道：哼，欺負我沒媳婦啊。
吃過凜墨帶楚歌狂出去散步，仿佛又回到了從前，只是小東西不似從前那般調皮，現在很乖，很安靜。
走了一段路，前面有一棵果樹，楚歌狂兩眼放過，渴望的望向凜墨，凜墨搖了搖頭，“你剛剛才知道，不能再吃了。”
楚歌狂嘴一癟，委屈巴巴的望著他。
凜墨看著她的樣子一陣好笑，倒是愛吃的本性一點沒變，他摸了摸她的頭，說道：“我們摘點帶回去再吃，好不好？”
“嗯！”楚歌狂咧嘴沖他一笑，便開心的往那棵果樹跑去。
大概是跑的太急沒註意腳下的路，楚歌狂沒跑出去兩步，身體一歪，直直的朝大地摔去。
還好凜墨的視線一直在她身上，看到她身體一歪，立即伸手將她往懷裏一拉。
他一低頭，便看到她長長的睫毛，嫣紅的嘴唇，心裏莫名一陣心悸。
他竟然有種想要俯身親上去的沖動，凜墨暗暗嘲笑自己，輕輕放開她，看到她臉上沾著頭發，擡起手指將那一縷頭發順到她的耳後。
“毛手毛腳的，你在這裏等著，我過去摘。”
楚歌狂乖巧的點頭，站在原地等他。
凜墨用衣服兜了許多果子，拉著楚歌狂往回走，突然楚歌狂有些狂躁起來。
“小東西。”凜墨喚了她一聲，楚歌狂擡眸看向他，安靜了下來。
“二師兄！”凜墨一擡頭，看到百玄朝這邊跑來，這下子他算明白了剛剛楚歌狂為什麽會突然狂躁起來。
“二師兄，你沒事真是太好了。”百玄看到凜墨拉著楚歌狂的手，衣服還兜著許多果子，面上露出一絲尷尬，糾結了一下，還是試探性的說道：“二師兄和羅剎女都沒事哦。”
“嗯。”凜墨說話保持著一貫的簡潔，而且毫不避嫌，繼續拉著楚歌狂往前走。
百玄追著問道：“二師兄是不打算回仙界了嗎？”
“百玄，你先回去吧，我暫時還不能回去。”
“因為她？”百玄指了指楚歌狂。
“嗯。”凜墨也不掩飾。
“二師兄，你不會真的對她……”見凜墨沒有否認，百玄已經當他是默認了。
“要是讓大師兄知道……”
“我的事與師兄無關，百玄，你也不必操心。”
百玄自然知道自己是說不動凜墨的，便打起感情牌，“二師兄，你這樣好沒良心，虧我在上面還擔心你，跑下來找你。”
凜墨這才頓住腳步，認真對他說道：“小東西是因為在仙界中毒才導致的瘋魔狀態，等她身上的毒解了我自會回去。”
“中毒？”百玄看著一旁楚歌狂血紅的眸子，想到她沒去虛無崖之前確實好好的，在去虛無崖之後才突然瘋魔起來。
如果是因為在虛無崖上的時候被人下了毒，確實有這種可能。
凜墨說完便繼續往前走著，並不想跟百玄解釋更多，“你回去吧。”
百玄也知道凜墨不會再跟他說太多，反正他這個二師兄一向自我，他決定了的事情他就是說破嘴皮子也沒用，聳了聳肩，“那好吧。我就先回去了。”
百玄一回到飛來峰，就看到昊海坐在那裏。
大師兄來這裏多久了？
百玄心裏一驚，面上難掩慌亂。昊海自然是看出來了。
“你去找凜墨了？”
百玄不知道自己該否定還是肯定，一時沒有找到措辭。
“怎麽？他沒跟你回來？”
百玄繼續糾結說實話還是先糊弄過去再說，不過好像不用他說，大師兄已經猜到了。
“是因為那個魔女？”
百玄這次頭壓得很低，生怕自己的表情洩露了什麽不該洩露的。
“凜墨真是被那個魔女迷了心竅了！我看他是不想回來了！”
百玄心想，大師兄真是厲害，明明沒下去，竟然比他這個剛下去親眼所見的人知道的還多。
二師兄跟羅剎女呆在下面，手拉著手，親密無間，要不是那是他的二師兄，他認識，恐怕他都要以為那是一對凡間的恩愛小夫妻，二師兄確實好像是不想回來了。
昊海怒氣沖沖離開了，大師兄正在氣頭上，百玄也不敢問他去哪，也不敢跟著。
昊海來到虛無崖，縱身一躍而下，不一會兒便到了崖下，看到不遠處那處院子，皺著眉頭往那邊走去。
院外的門並沒有關，虛掩著，昊海剛要推門進去，從門縫裏看到屋裏一個熟悉的身影，嚇得他臉色一白，身體不由向後退了一步。
“汝纓……”她竟然住在這裏……三千年……她竟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住了三千年……
他還看到了凜墨，心裏不由一陣驚慌。
凜墨難道察覺到了當年的事了……
不，應該沒有，汝纓應該還沒有想起來當年的事……
只要她還沒有想起來當年的事，他就還有機會。
他的眸中閃過一絲狠辣，隨即倉皇離開。
263樹下來了一人
走到半路又猛然頓住腳步，不行，他得趕快確定汝纓有沒有想起當年的事，凜墨知不知道，凜墨若還不知，那就好辦了。
想到這裏，他掉頭又往回走。沒走多遠剛好看到凜墨，還有楚歌狂。
視線一觸及到楚歌狂，昊海不由眉頭一皺，語氣不自覺變得強硬起來，“凜墨。”
沒等他說話，凜墨就已經率先說道：“該回去的時候我自然會回去，師兄還請回吧。”
昊海聽凜墨如此說，當下已經知道凜墨並不知道當年的事，心裏竊喜，雖板著臉，倒也沒說什麽。
“記住自己的仙尊身份。”只簡單撂了句話便走了。
等凜墨走遠，昊海隱匿在附近，他心裏有所顧忌，不敢走近那個院子，只能在外面守株待兔。
他的運氣倒也不差，等了不過一會，便看到汝纓走出來了。
“汝纓。”昊海叫了她一聲。
汝纓回過頭，疑惑的望向他。
昊海試探性的問道：“你，記起來我是誰了嗎？”
汝纓想了想，露出禮貌的微笑，“我記得你。”
“我是……”
昊海一顆心一下子提了起來，誰字還沒有說出來，就又聽見汝纓說道：“你是仙界仙尊，上一次在仙界我見過你。”
聽到她如此說，懸著的一顆心又平靜下來了。
好像也沒有區別，現在正是解決她的最佳時機，不管她想起來了還是沒有想起來，今日都要死在他手裏。
昊海嘴角不由勾起一抹嗜血的笑，手中聚起一團流光。
他剛要出手，卻看到凜墨突然出現在不遠處，連忙收了手，心裏暗暗捏了一把汗。
還好，還好及時收手，沒有被凜墨看到……
“凜墨，我正要去找你，若揚說玉兒的解藥就快煉好了。”
凜墨聽到解藥就快煉好了，根本沒有心思管一旁的昊海，甚至直接無視了他，拉著楚歌狂朝院子裏走去。
昊海望著就要在眼前消失的汝纓，心有不甘，突然說了一句，“我看到櫻花樹下來了一個人。”
他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足夠汝纓聽到，他看到汝纓腳步頓了一下，知道她聽到了，便安心的轉身離開了。
既然在這裏動不了她，那，他就等她來找他。
汝纓回頭看的時候，已經找不到昊海的身影。
服下解藥，凜墨看著楚歌狂血紅的眼眸一點一點褪色，最後終於恢覆到純凈的黑色。
楚歌狂剛恢覆神智，一眼便看到近在咫尺的凜墨，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步，神色略有些慌亂疑狐。
“玉兒。”幸好這時候汝纓上來拉住楚歌狂的手。
“玲瓏？”楚歌狂環顧了一下四周，看到一旁還有君若揚和君落，有些不敢置信，“我怎麽會在這裏？”
楚歌狂這才想起來自己好像是被關押在仙界虛無崖上。
一旁的君落適時的插話進來，“你呀，突然從天而降，還差點沒砸死我。”
楚歌狂皺了皺眉頭。
汝纓瞪了君落一眼，“我們也不知道你怎麽會來這裏，或許凜墨知道。”
突然好幾雙眼睛齊刷刷看向自己，凜墨輕咳了一聲，“就是不小心失足摔了下來。”
楚歌狂暗自翻了個白眼，鬼才信這種話，她倒也沒好意思把心裏所想的話吐出來。
“小東西，你跟我回仙界吧。”
楚歌狂腦海中突然閃現鳳闕往她嘴裏灌紅色液體，幾乎脫口而出，“回去又要受你們折磨，我才沒那麽傻。”
“我答應你，從今以後，有我保護你。”
楚歌狂嗤之以鼻，“這種話只能哄一些傻女人，我才不會信。就算你不害我，也有別人想要我性命，我是個魔女，仙魔不兩立，我是不可能再去仙界的。這兒挺好的，就像是世外桃源，我就呆在這兒了。”
雖然這兒是大叔的地盤，大叔可能不歡迎她，但是玲瓏肯定會收留她的，有玲瓏在，諒大叔也不敢趕她走。
楚歌狂剛喜滋滋的這樣想著，就聽到汝纓在一旁：“凜墨，我可以和你一同去仙界嗎？”
“當然可以，師姐你是仙界聖尊，那兒是你的家，你隨時可以回去。”
楚歌狂下意識的看向君若揚，果然大叔的臉越來越黑。
汝纓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轉頭沖君若揚微微一笑。
“若揚，你知道一直有一個謎題困在我的腦海裏，那個謎題應該就在仙界，我覺得我離它越來越近，我想解開它。你可不可以在這裏等我，等我解開就來找你。”
君若揚心裏雖然百般不願意，但面上還是表現出一副大度的樣子，點了點頭，“你一個人去恐怕會有危險，我陪你去。”
“不用。”
凜墨也在一旁說道：“我會保護師姐安全。”
玲瓏如果走了，這裏就剩下君若揚和君落兩人，她一個女人留下來實在不妥，想到這裏，楚歌狂連忙環著汝纓的手臂。
“玲瓏，你要是去，我陪你一塊。”
楚歌狂說著還不忘向君若揚投去一個眼神。
大叔，我去幫你保護玲瓏，你放心，我還會幫你看住玲瓏，絕不會讓一個男人靠近玲瓏半步。
楚歌狂這時候感覺到有兩道炙熱的視線投射在自己身上，一轉頭，對上凜墨的視線。
真是打臉PIA~PIA~的。剛剛她才發誓不去仙界，一分鐘不到的時間，她又主動要去。
楚歌狂感覺自己老臉微紅，心裏不好意思，面上卻強做鎮定。
“仙界有什麽好怕的，我可是魔將羅剎，天不怕地不怕，仙尊又怎樣，我照樣不放在眼裏。”
凜墨嘴角揚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師姐，那走吧。”
三人一同回到仙界，楚歌狂自然不會再跟凜墨住在一處，便和汝纓住在了清源峰。
“凜墨，你師兄住在哪裏？我有些事想要問他。”
“昊海師兄住在浩瀚峰。”凜墨想了想又說道：“一會我回去讓師兄過來找你。”
汝纓連忙說道：“不用，今日有些累了，還是明日我自己過去找他吧。順便可以四處看看。”
凜墨點點頭，“也好。”
264塵封三千年的記憶
汝纓打算去浩瀚峰見昊海，楚歌狂立即跟上，“我也去。”
“我一個人去就行了。”
“必須跟著，你要去見的那個人很危險。”
汝纓被她一臉謹慎的樣子逗笑了，“他是仙尊，怎麽會危險？”
“他雖然是仙尊，但依我看一點也沒有仙尊該有的品格，我都懷疑他是怎麽坐到仙尊這個位置的。反正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去，必須跟著。”
而且，她已經用眼神像大叔誇下海口會保護汝纓，必須得說到做到，寸步不離。
楚歌狂這樣堅持，汝纓只能答應。
兩個人到了浩瀚峰，門口的小仙告訴兩人，昊海不在。
“不在？”楚歌狂忙問道：“那你可知道他去哪兒了？”
“仙尊應該是去樂清臺了。”
“樂清臺？離這兒遠嗎？”
“不遠。”那名小仙指了指前面一條路，“沿著這條路，過了前面誅仙臺便到了樂清臺。”
“哦謝謝啊。”向小仙道了謝，楚歌狂便和汝纓往樂清臺走去。
還未走到樂清臺，便可以看到一棵參天古樹，滿樹開遍了花，清風拂過，花瓣在空中飄揚，緩緩散落在地。
“哇~好美啊~”楚歌狂一只覺得仙界不負仙界兩字，望著眼前的美景，她才有所感覺，這兒才是仙界。
和楚歌狂比起來，汝纓顯然是個見過世面的，面上並沒有驚艷之色，神色反倒有些遲疑。
看到這個地方她有種很親切的感覺，她感覺自己就屬於這兒。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大這麽美的櫻花樹，這棵應該是櫻花樹的老祖宗了。”
楚歌狂異常開心，拉著汝纓繞著樹轉了一圈，然後坐在樹下。
楚歌狂這才註意到汝纓神色有些古怪，連忙問道：“玲瓏，怎麽了？”
“這個地方是我們約定的地方。”
汝纓突然冒出這麽一句，楚歌狂望著她極力思考的神情，讓她想起她們第一次見面的那個地方。
她不由說道：“這個地方跟我第一次見到你的那個地方有點像。”
“我搞錯了我們約定的地方……”
她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當時玲瓏說她什麽都不記得了，只記得她在等一個人，難道玲瓏是想起什麽了？
楚歌狂察覺汝纓表情有些不對，連忙關切的問道：“玲瓏，你怎麽了？”
“玉兒，三千年前我好像搞錯了地方，我忘了他是誰，可我記得我們約定在這裏見面，應該是這裏，不是那裏。”
汝纓說的語無倫次，但楚歌狂顯然已經聽懂了她話裏的意思。
也就是說，玲瓏雖然沒有想起來他是誰，但是想起來兩人約定見面的地方是這棵櫻花樹下，而玲瓏在三千年前搞錯了兩人約定的地方，誤把若離境的那棵樹當成了這棵樹，所以在那裏等了三千年。
若是真的，那真是好大的烏龍……
“玲瓏，或許搞錯的不是三千年前，而是這次，畢竟過去那麽長時間，你連等的是誰都忘了。”
“不，我的感覺很強烈……”
楚歌狂望著汝纓眼底滿是無措，她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只能上前緊緊的抱住她。
三千年，對她來說是個不敢想的時間，她佩服汝纓，一個人可以為了一個約定等一個人三千年，等到忘了那個人是誰。
她又覺得不可思議，信守這個約定三千年，她一定是很愛那個人，可又怎麽會搞錯和愛的那個人約定的地址呢？
這裏面恐怕是有蹊蹺。
她拉著汝纓坐到一旁，許久汝纓的情緒才有所緩和。
突然，後背被一只手重重拍了一下。原本放松下來的神經因為這突如其來的一下迅速緊繃起來。
“聖尊！”
楚歌狂聽到聲音，回頭一看，就看見裕豐一臉驚喜的站在汝纓身後。
“聖尊？”
裕豐見汝纓沒有回頭，疑惑的又叫了一聲。
楚歌狂這才註意到汝纓臉色一陣慘白，眸中還透著驚恐的神色。
“玲瓏，你怎麽了？”
汝纓卻好像聽不見，坐在地上，頭埋在雙腿之間，手抱住頭，模樣萬分痛苦。
楚歌狂不知所措的抱住汝纓，“玲瓏？你沒事吧？”
裕豐看到汝纓這個樣子，也被嚇得不輕，許久才反應過來，“我去找仙尊過來。”說完便立刻跑去找人去了。
良久，汝纓緩緩擡起頭，她的臉上已沒有了驚恐和迷茫，楚歌狂感覺眼前的玲瓏似乎和她認識的玲瓏有些不一樣，哪裏不一樣她一時又想不出來。
一個高大頎長的身形朝兩人這邊走來。
汝纓起身回頭望著那人，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弧度，那抹弧度似乎還透著一絲絲殘忍。
“昊海，好久不見。”
她的聲音清清冷冷，眸中閃著不同以往璀璨奪目的光芒。
昊海腳步不由頓了一下，然後恢覆了往日的鎮定，繼續走至兩人身邊。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道：“汝纓，你想起來了？”
是，她想起來了，裕豐拍在她後背的那一掌，喚醒了她塵封了三千年前的記憶。往日所有的事情她都記起來了。
她卻並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反問他道：“昊海仙尊是希望我記起來，還是不記起來？”
昊海嘴角微微抽動，“我當然是希望師妹你記起來了。”
“師兄當真是希望我記起來嗎？”汝纓望向他的眼神，除了犀利，還有，憤恨。
她，真的想起來了……
“我想起來了，那日你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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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汝纓沖君若揚微笑著。
君落看著師父牽著師娘的手走出屋子，不由一聲嘆息，哎，還好師娘是個好人，不然，自己的日子可真是沒法過咯。
被綁在椅子上的楚歌狂猛然睜開眼睛，君落感覺到身後有一道目光，不經意一回頭，剛好對上那雙血色眸子，又被嚇了一跳。
那雙血色眸子太嚇人，君落根本不敢跟她對視，眼睛看向一邊，手摸著自己的小心臟，口中念念有詞。
“哎呦我滴媽~玉兒姑娘，就算你傷了腦子，也不帶這麽嚇唬人啊！我這小心臟，實在經受不住你這樣子嚇唬。”
“不對啊，師父說你傷了腦子，傷了腦子眼睛怎麽會這麽嚇人？不會是被哪個兔妖咬了，得了紅眼病吧？”
“眼睛太嚇人了，我得想想辦法。”君落說著就從旁邊扯了一塊布，然後將楚歌狂的眼睛蒙住。
君落看著自己的傑作很是滿意，“這樣就好了。紅眼睛太嚇人了。”
他話音剛落，卻看見那塊薄布像是著了火一般，燃燒起來，掉落在地上，然後就看到楚歌狂血色的眸子此時就像是燃燒的火把一樣變得更加恐怖。
楚歌狂坐在椅子上身體劇烈的搖晃著。
君落心想還好繩索上有師父的神力，晾她怎麽掙也掙不開，但他還是不敢站在她旁邊，謹慎的站在離她很遠的地方。
然後，他就看到綁在楚歌狂身上的繩子松了一下。
= =？怎麽回事？不會師父的神力也管不住她？還是師父根本就是在玩我？
他忽然想到了什麽……
他剛剛好像系的是活結……
他懊惱的錘了錘自己的頭，都怪師父剛剛一直在跟他說話，害得他大意了。
他一時呆在原地，直到看到楚歌狂從椅子上站起來，朝他走來，他才反應過來，轉身朝外面跑去。
瘋魔的楚歌狂在後面對他窮追不舍。
君落繞著院子跑了十圈，然後奪門而出，楚歌狂緊隨其後。
“師父——救命啊——我為什麽要留在家裏——早知道我就去采藥了——嗚嗚——“
”玉兒姑娘不是中毒了嗎？”
260她心裏最重要的人
“身體受傷了嗎？”
“體力咋還這麽好？就不考慮中場休息一下嗎？”
“我快跑不動了——嗚嗚——師父——快來救命啊——”
***
仙界虛無崖上。
鳳闕來的時候，楚歌狂剛好跌下懸崖，她本來是要來看一出好戲的，卻並沒有看到楚歌狂，原本愉快的臉色頓時一沈。
“魔界羅剎女呢？”
百玄簡短解釋了兩句，“她剛剛從這裏摔了下去，應該已經沒命了。”
“摔下去了？”鳳闕心想，就這麽讓她死了，還真是便宜她了，不過想想她總算是死了，心裏還是覺得一陣暢快。
她轉頭看向一邊的凜墨，見他面色凝重，想到自己餵楚歌狂喝下的“醉癡狂”，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弧度，凜墨應該是看到她瘋魔的樣子了吧。
“凜墨，你之前對我說，人，動物，仙，在我眼裏都一樣，誰也不比誰高貴，誰也不比誰低賤。那魔呢？擾亂六界安寧的魔將羅剎女呢？現在在你心裏是高貴還是低賤？”
她的話無疑是在諷刺他，凜墨眼神犀利的望著她，一字一句道：“以前我只道仙是仙，魔是魔，但現在我知道我錯了，仙狠起來可以比魔還要可怕，而魔也不都是惡。”
“凜墨，你這話什麽意思？”鳳闕面上鎮定，心裏卻有些顫抖，凜墨他難道是知道了什麽了嗎？
凜墨突然縱身一躍，朝虛無崖下而去。
“二師兄——”
“凜墨——”
虛無崖上三人都無比震驚的望著凜墨自他們眼前消失，久久才緩過神來。
百玄最先開口說道：“虛無崖下萬丈虛無，二師兄會不會有事？”
昊海臉一板，“有事也是他自找的！堂堂仙界至尊，做起事來這麽不知分寸！竟然為了一個魔界羅剎女做出這等事來！”
然後轉身在原地消失了。
鳳闕心有不甘的望了眼虛無崖下，也離開了。
百玄糾結半天，最後一聲嘆息，也無可奈何，只好離開了。
***
凜墨剛一落地，就聽到前面有人在喊救命，立即飛身上前。
當看到一個男人在前面一邊氣喘籲籲的奔跑著一邊嘴裏拼命喊著救命，楚歌狂在他身後窮追不舍。
君落看到一個人，萬分驚喜，根本顧不上去想這人是什麽人，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只想著這人就是自己的大救星，肯定是來拯救自己的。
“大俠，快救命啊！——”
凜墨立即上前攔在兩人中間，楚歌狂見突然多出來一人，而且擋在自己面前，手一抓，撕碎了凜墨身上的衣服。
凜墨一把抓住她的手，鉗制住她。
楚歌狂整個人出於癲狂狀態，面容猙獰，拼命掙紮。
“小東西。”凜墨喚了她一聲，不輕不重。
楚歌狂聽到了這一聲呼喚，出乎意外的突然安靜了下來，雙眼迷離的望著他。
“小東西。”凜墨又喚了一聲，還試探的伸手摸了摸她的頭。
然後楚歌狂沖他笑了。
君落早就跑不動了，見楚歌狂被人攔住，沒有追著自己跑，當即不管不顧，癱倒在地上。
他離兩人不遠，看到雙目依然血紅的楚歌狂突然變得這麽乖巧，不由好奇起來。
這人是誰？難道是比師父還了不得的大神？師父還要綁著玉兒姑娘，這人一出馬，玉兒姑娘竟然變得和平常無二。
他不由好奇的開口問道：“敢問恩人是哪路大神？”
“乖。”凜墨摸了摸楚歌狂的頭，這才看向一旁的君落。
君落看到凜墨的臉，感覺似曾相識，一想，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是你，仙界那個仙尊！”
凜墨並沒有理他，而是拉著楚歌狂就準備離開。
玉兒姑娘是師娘的好朋友，要是他把玉兒姑娘給弄丟了，師娘肯定不高興，師娘一不高興，師父肯定會給他穿小鞋。他的日子就更加不好過了。
於是，君落連忙喊道：“仙尊且慢！玉兒姑娘中毒了，我師父和師娘去給玉兒姑娘采藥去了，一會兒便回來。”
“中毒？”他雖知道楚歌狂不對勁，卻不知道她是因為中毒才這樣的。
“仙尊不如等等，我師父跟師娘已經出去有一段了，應該一會兒就回來了。”
楚歌狂看向君落的時候整個人都變得張牙舞爪，凜墨只要叫一聲小東西，她就會恢覆到溫順的狀態。
君落覺得很神奇，試驗了幾次之後，無比佩服的看向凜墨，“仙尊，玉兒姑娘誰都不認識，為什麽對你的時候會這麽乖？”
剛剛他說中毒的時候，他的反應是震驚的，所以君落知道，毒肯定不是他下的。
凜墨沒有回答，心裏卻生出一絲異樣的情愫。
“我記得上次在仙界，你和你師兄，似乎是想殺玉兒姑娘？”
凜墨想到最近發生的事，心裏也不由有些感慨，不知不覺，他已經把她放在一個特別的位置了，不似朋友，卻又勝過朋友。
走著走著，她突然不走了，凜墨順著她的目光看到她盯著面前的野花看。
“喜歡？”他問她。
她點頭。
他彎腰折了那只野花放到她手裏，又折了一只戴在她的發間，然後牽著她的一只手繼續往前走。
她的眼神裏閃著流光溢彩，她高興的望著手裏的野花。
君落在一旁望著這一切，忍不住說道：“你們怎麽跟我師父跟師娘似的。”
“我知道了！”君落突然大叫一聲，“玉兒姑娘喜歡你，所以她雖然中毒不記得所有人了，但是還記得你。因為你是她心裏最重要的人。”
說完君落又覺得哪裏不對，“我記得玉兒姑娘好像以前說過自己有喜歡的人，那時候是在你之前。哎呀，你就當我沒說，我也不知道了。”
凜墨自然之道他說的楚歌狂喜歡的人是榮聖，但他並不在意，反而因為君落前面說的那句“她雖然中毒不記得所有人了，但是害記得你，因為你是她心裏最重要的人”，心裏暗自高興。
三人剛走進院子，君若揚和汝纓剛好也回來了。
“師姐？”君若揚看到汝纓有些驚訝。
261化成人形的她太瘦了
汝纓看到凜墨，微微一頓，這才想起來她是見過他的。
楚歌狂看到汝纓和君若揚，突然就朝兩人撲去。
君若揚立刻將汝纓拉到身後，凜墨趕緊伸手將楚歌狂拉住。
“君落，不是讓你把玉姑娘綁著嗎？你怎麽把她放了？”
“師父，你那個法力附在那個繩子上面根本就沒用，我在院子裏，玉兒姑娘突然跑出來，要不是我眼尖反應過來，即使跑出去，然後遇到仙尊，我小命恐怕都沒了。”
他當然不能說是自己忘了打死結，打了個活結。
君若揚對自己的法力很自信，自然是不信的，“我的法力不會有問題，定是你繩子綁的不對。”
君落心裏一驚，師父簡直是神算子啊，不過面上波瀾不驚，繼續跟師父狡辯，“我當時綁的可緊了。”
凜墨聽到兩人的對話，他們之前竟然把楚歌狂綁起來了，不經皺了皺眉頭，下意識將她往懷裏拉了拉。
君若揚瞪了君落一眼，“還不快將她綁起來。”
凜墨聽到君若揚的話，臉色愈發難看起來，他將楚歌狂護在懷裏，“她已經這樣了，你們還要綁著她。”
君若揚挑了挑眉，說道：“就是因為她現在神志不清，恐她傷了人，所以才要將她綁起來。”
君落手裏拿著繩子站在一邊，左右為難。“仙尊……”
“有我在，她不會傷人。”
“有你在？難道你能解她的毒？”
“不能。”他不僅不能，連她中的是什麽毒都一點不知。
“那你憑什麽說她不會傷人？”
凜墨突然低頭望著懷裏的楚歌狂，柔聲說道：“小東西，你會乖乖的，不傷人，對嗎？”
“嗯。”楚歌狂望著他的眼睛，鄭重的點點頭。
君若揚譏諷道：“她恐怕連你說的是什麽都不知道。”
君落看凜墨臉色異常難看，剛剛他也算救了自己一命，師父說這樣的話確實有點沒禮貌，連忙替凜墨說好話。
“師父，玉兒姑娘雖然誰都不記得了，但是卻認識仙尊，而且特別聽仙尊的話。剛剛玉兒姑娘追我的時候簡直就像一頭發了瘋的母獅子，然後一看到仙尊，瞬間就變成了一只溫順的小綿羊。”
汝纓也在一旁說道：“若揚，玉兒好像是跟剛剛不一樣了。我們藥采回來了，你快煉解藥吧。”
說著便拉著君若揚往裏走。
君若揚在煉藥，怕汝纓累著，便把君落喊去幫忙，叫汝纓去歇息。
汝纓便跑去看楚歌狂，她看見凜墨和楚歌狂坐在河邊，陪她玩水，一臉寵溺，嘴角不由浮現出一絲笑意。
凜墨之前就有問題想問汝纓，沒找到機會，現在看到她走過來了，不由問道：“師姐，那日你怎麽突然走了？是仙界住的不習慣嗎？”
汝纓笑笑，“或許那裏真的是我的家，但我感覺那裏很陌生，而且莫名讓我覺得害怕，還是覺得這裏住比較舒服。”
凜墨點點頭，師姐失去記憶，住在這裏閑雲野鶴，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楚歌狂手往河裏一撈，抓住一只小青蛙，就要往嘴裏塞，凜墨連忙抓住她的手，制止她。
楚歌狂一臉委屈的望著他。
凜墨摸了摸她的頭，耐心的跟她解釋道：“小青蛙是不能吃的，小東西是不是餓了？”
楚歌狂連忙點頭。
汝纓想起來君若揚怕她在外面餓了，在她身上放了兩塊酥餅，連忙拿出來遞給凜墨。“我這兒有吃的。”
“謝謝。”凜墨比了一小口餵給楚歌狂吃。
楚歌狂吃了兩口便搖了搖頭，不願吃了。
凜墨對楚歌狂還算是了解，她是狐貍的時候，她的口味他一清二楚，“不喜歡吃？”
楚歌狂點點頭。
凜墨看向汝纓，“師姐，你這兒有廚房嗎？”
汝纓指了指旁邊屋子，“那裏。”
“借我用一下。”
令凜墨感到意外的是，廚房裏的食材比他想象中要多得多。
他再次看向汝纓，詢問她道：“師姐你們都還沒吃吧。”
“是啊。”
“那我炒幾個菜，待會一起吃。”
“那真是太好了。玉兒之前帶我去人界吃的菜都特別好吃，君落做的菜很一般般。”
汝纓話音剛落，就聽到身後一個聲音響起，“師娘，你這樣說我好傷心啊……”
汝纓沒想到自己說君落壞話竟然被他給聽見了，連忙轉移話題，“君落，你怎麽出來了？解藥煉制好了？”
“哪有那麽快，是師父怕師娘餓了，讓我先過來做飯。”
“我還不餓。”汝纓臉微微一紅，“這兒有仙尊做菜，君落，你還是進去幫你師父吧。”
“師娘，仙尊這樣身份的人，肯定十指不沾陽春水，等你吃過他做的，你就知道君落我做的菜有多好吃了。”
汝纓有些不好意思的打發君落，“你快去吧。”
君落一邊走還一邊不忘說道：“師娘，你別太期待了。有句話叫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汝纓看凜墨忙活起來了，問道：“要不要我幫忙？”
“不必，廚房油煙重，師姐你去屋裏等著，我一會就好。”
“玉兒。”汝纓本想拉楚歌狂一道出去，但她一靠近楚歌狂，楚歌狂溫順的情緒就變得狂躁就來。
“小東西。”凜墨一聲輕喚，楚歌狂立刻就安靜下來，即使之前就已經知道了，汝纓還是覺得很不可思議。
“師姐你出去，小東西就讓她留在這裏。”
“好吧。”
楚歌狂肚子開始咕咕叫，凜墨聽到了，想起來她確實有很長時間沒有吃東西，便洗了個西紅柿給她吃。
望著她吃的很開心的樣子，凜墨不由想起她還是一只狐貍的時候，那麽愛吃，除了睡就是吃，嘴角微微上揚。
她變成人形，他都還沒有認真看過她，雖然以前就認識她，但魔將羅剎他也不曾細看過，此時仔細端詳她，覺得她和小狐貍時候一樣，還是很可愛。
他想起之前他想助她修仙化成人形，他還曾想過他的小東西化成人形以後會不會是個小胖妞，現在看著眼前的楚歌狂，微微搖了搖頭，和想象中的小東西差別有點大，太瘦了。
262不打算回仙界了嗎
他得給她好好補補。
廚房裏都是素菜，凜墨便去河裏抓了幾條魚，不一會兒便燒了一桌子菜。
汝纓嘗了幾口便各種誇讚好吃。
凜墨禮貌的笑笑，君落在一旁不以為然的翻著白眼，心裏想著，師娘這是客氣，你還真當真了。
君落拿起筷子，夾了一點菜放到嘴裏，嘗了一口，心想，這個肯定是他最拿手的菜，所以味道才這麽好。
於是筷子又伸到旁邊一盤菜裏夾了一點放到嘴裏，好吃！
然後桌上每道菜都吃了一口，他已經忘記了自己剛剛心裏是有多麽的不屑，他現在眼裏只有菜！只想吃！
凜墨沒有吃多少，不時給楚歌狂夾菜，怕她被魚刺卡到，一直耐心的幫她挑魚刺。
大概是真的餓了，楚歌狂吃的很急，凜墨便不時提醒她，“慢點吃，小心噎著。”
然後楚歌狂真的噎到了，眼淚汪汪委屈巴巴的看著凜墨，凜墨嘴上訓斥她，語氣裏卻帶著心疼，“都叫你慢點吃了，噎著了吧。”
立即伸手給她拍著後背。
君落擡頭看了看這邊，師父也不甘示弱在給師娘挑魚刺，他暗自翻了個白眼，埋頭吃自己的飯，心裏忿忿道：哼，欺負我沒媳婦啊。
吃過凜墨帶楚歌狂出去散步，仿佛又回到了從前，只是小東西不似從前那般調皮，現在很乖，很安靜。
走了一段路，前面有一棵果樹，楚歌狂兩眼放過，渴望的望向凜墨，凜墨搖了搖頭，“你剛剛才知道，不能再吃了。”
楚歌狂嘴一癟，委屈巴巴的望著他。
凜墨看著她的樣子一陣好笑，倒是愛吃的本性一點沒變，他摸了摸她的頭，說道：“我們摘點帶回去再吃，好不好？”
“嗯！”楚歌狂咧嘴沖他一笑，便開心的往那棵果樹跑去。
大概是跑的太急沒註意腳下的路，楚歌狂沒跑出去兩步，身體一歪，直直的朝大地摔去。
還好凜墨的視線一直在她身上，看到她身體一歪，立即伸手將她往懷裏一拉。
他一低頭，便看到她長長的睫毛，嫣紅的嘴唇，心裏莫名一陣心悸。
他竟然有種想要俯身親上去的沖動，凜墨暗暗嘲笑自己，輕輕放開她，看到她臉上沾著頭發，擡起手指將那一縷頭發順到她的耳後。
“毛手毛腳的，你在這裏等著，我過去摘。”
楚歌狂乖巧的點頭，站在原地等他。
凜墨用衣服兜了許多果子，拉著楚歌狂往回走，突然楚歌狂有些狂躁起來。
“小東西。”凜墨喚了她一聲，楚歌狂擡眸看向他，安靜了下來。
“二師兄！”凜墨一擡頭，看到百玄朝這邊跑來，這下子他算明白了剛剛楚歌狂為什麽會突然狂躁起來。
“二師兄，你沒事真是太好了。”百玄看到凜墨拉著楚歌狂的手，衣服還兜著許多果子，面上露出一絲尷尬，糾結了一下，還是試探性的說道：“二師兄和羅剎女都沒事哦。”
“嗯。”凜墨說話保持著一貫的簡潔，而且毫不避嫌，繼續拉著楚歌狂往前走。
百玄追著問道：“二師兄是不打算回仙界了嗎？”
“百玄，你先回去吧，我暫時還不能回去。”
“因為她？”百玄指了指楚歌狂。
“嗯。”凜墨也不掩飾。
“二師兄，你不會真的對她……”見凜墨沒有否認，百玄已經當他是默認了。
“要是讓大師兄知道……”
“我的事與師兄無關，百玄，你也不必操心。”
百玄自然知道自己是說不動凜墨的，便打起感情牌，“二師兄，你這樣好沒良心，虧我在上面還擔心你，跑下來找你。”
凜墨這才頓住腳步，認真對他說道：“小東西是因為在仙界中毒才導致的瘋魔狀態，等她身上的毒解了我自會回去。”
“中毒？”百玄看著一旁楚歌狂血紅的眸子，想到她沒去虛無崖之前確實好好的，在去虛無崖之後才突然瘋魔起來。
如果是因為在虛無崖上的時候被人下了毒，確實有這種可能。
凜墨說完便繼續往前走著，並不想跟百玄解釋更多，“你回去吧。”
百玄也知道凜墨不會再跟他說太多，反正他這個二師兄一向自我，他決定了的事情他就是說破嘴皮子也沒用，聳了聳肩，“那好吧。我就先回去了。”
百玄一回到飛來峰，就看到昊海坐在那裏。
大師兄來這裏多久了？
百玄心裏一驚，面上難掩慌亂。昊海自然是看出來了。
“你去找凜墨了？”
百玄不知道自己該否定還是肯定，一時沒有找到措辭。
“怎麽？他沒跟你回來？”
百玄繼續糾結說實話還是先糊弄過去再說，不過好像不用他說，大師兄已經猜到了。
“是因為那個魔女？”
百玄這次頭壓得很低，生怕自己的表情洩露了什麽不該洩露的。
“凜墨真是被那個魔女迷了心竅了！我看他是不想回來了！”
百玄心想，大師兄真是厲害，明明沒下去，竟然比他這個剛下去親眼所見的人知道的還多。
二師兄跟羅剎女呆在下面，手拉著手，親密無間，要不是那是他的二師兄，他認識，恐怕他都要以為那是一對凡間的恩愛小夫妻，二師兄確實好像是不想回來了。
昊海怒氣沖沖離開了，大師兄正在氣頭上，百玄也不敢問他去哪，也不敢跟著。
昊海來到虛無崖，縱身一躍而下，不一會兒便到了崖下，看到不遠處那處院子，皺著眉頭往那邊走去。
院外的門並沒有關，虛掩著，昊海剛要推門進去，從門縫裏看到屋裏一個熟悉的身影，嚇得他臉色一白，身體不由向後退了一步。
“汝纓……”她竟然住在這裏……三千年……她竟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住了三千年……
他還看到了凜墨，心裏不由一陣驚慌。
凜墨難道察覺到了當年的事了……
不，應該沒有，汝纓應該還沒有想起來當年的事……
只要她還沒有想起來當年的事，他就還有機會。
他的眸中閃過一絲狠辣，隨即倉皇離開。
263樹下來了一人
走到半路又猛然頓住腳步，不行，他得趕快確定汝纓有沒有想起當年的事，凜墨知不知道，凜墨若還不知，那就好辦了。
想到這裏，他掉頭又往回走。沒走多遠剛好看到凜墨，還有楚歌狂。
視線一觸及到楚歌狂，昊海不由眉頭一皺，語氣不自覺變得強硬起來，“凜墨。”
沒等他說話，凜墨就已經率先說道：“該回去的時候我自然會回去，師兄還請回吧。”
昊海聽凜墨如此說，當下已經知道凜墨並不知道當年的事，心裏竊喜，雖板著臉，倒也沒說什麽。
“記住自己的仙尊身份。”只簡單撂了句話便走了。
等凜墨走遠，昊海隱匿在附近，他心裏有所顧忌，不敢走近那個院子，只能在外面守株待兔。
他的運氣倒也不差，等了不過一會，便看到汝纓走出來了。
“汝纓。”昊海叫了她一聲。
汝纓回過頭，疑惑的望向他。
昊海試探性的問道：“你，記起來我是誰了嗎？”
汝纓想了想，露出禮貌的微笑，“我記得你。”
“我是……”
昊海一顆心一下子提了起來，誰字還沒有說出來，就又聽見汝纓說道：“你是仙界仙尊，上一次在仙界我見過你。”
聽到她如此說，懸著的一顆心又平靜下來了。
好像也沒有區別，現在正是解決她的最佳時機，不管她想起來了還是沒有想起來，今日都要死在他手裏。
昊海嘴角不由勾起一抹嗜血的笑，手中聚起一團流光。
他剛要出手，卻看到凜墨突然出現在不遠處，連忙收了手，心裏暗暗捏了一把汗。
還好，還好及時收手，沒有被凜墨看到……
“凜墨，我正要去找你，若揚說玉兒的解藥就快煉好了。”
凜墨聽到解藥就快煉好了，根本沒有心思管一旁的昊海，甚至直接無視了他，拉著楚歌狂朝院子裏走去。
昊海望著就要在眼前消失的汝纓，心有不甘，突然說了一句，“我看到櫻花樹下來了一個人。”
他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足夠汝纓聽到，他看到汝纓腳步頓了一下，知道她聽到了，便安心的轉身離開了。
既然在這裏動不了她，那，他就等她來找他。
汝纓回頭看的時候，已經找不到昊海的身影。
服下解藥，凜墨看著楚歌狂血紅的眼眸一點一點褪色，最後終於恢覆到純凈的黑色。
楚歌狂剛恢覆神智，一眼便看到近在咫尺的凜墨，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步，神色略有些慌亂疑狐。
“玉兒。”幸好這時候汝纓上來拉住楚歌狂的手。
“玲瓏？”楚歌狂環顧了一下四周，看到一旁還有君若揚和君落，有些不敢置信，“我怎麽會在這裏？”
楚歌狂這才想起來自己好像是被關押在仙界虛無崖上。
一旁的君落適時的插話進來，“你呀，突然從天而降，還差點沒砸死我。”
楚歌狂皺了皺眉頭。
汝纓瞪了君落一眼，“我們也不知道你怎麽會來這裏，或許凜墨知道。”
突然好幾雙眼睛齊刷刷看向自己，凜墨輕咳了一聲，“就是不小心失足摔了下來。”
楚歌狂暗自翻了個白眼，鬼才信這種話，她倒也沒好意思把心裏所想的話吐出來。
“小東西，你跟我回仙界吧。”
楚歌狂腦海中突然閃現鳳闕往她嘴裏灌紅色液體，幾乎脫口而出，“回去又要受你們折磨，我才沒那麽傻。”
“我答應你，從今以後，有我保護你。”
楚歌狂嗤之以鼻，“這種話只能哄一些傻女人，我才不會信。就算你不害我，也有別人想要我性命，我是個魔女，仙魔不兩立，我是不可能再去仙界的。這兒挺好的，就像是世外桃源，我就呆在這兒了。”
雖然這兒是大叔的地盤，大叔可能不歡迎她，但是玲瓏肯定會收留她的，有玲瓏在，諒大叔也不敢趕她走。
楚歌狂剛喜滋滋的這樣想著，就聽到汝纓在一旁：“凜墨，我可以和你一同去仙界嗎？”
“當然可以，師姐你是仙界聖尊，那兒是你的家，你隨時可以回去。”
楚歌狂下意識的看向君若揚，果然大叔的臉越來越黑。
汝纓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轉頭沖君若揚微微一笑。
“若揚，你知道一直有一個謎題困在我的腦海裏，那個謎題應該就在仙界，我覺得我離它越來越近，我想解開它。你可不可以在這裏等我，等我解開就來找你。”
君若揚心裏雖然百般不願意，但面上還是表現出一副大度的樣子，點了點頭，“你一個人去恐怕會有危險，我陪你去。”
“不用。”
凜墨也在一旁說道：“我會保護師姐安全。”
玲瓏如果走了，這裏就剩下君若揚和君落兩人，她一個女人留下來實在不妥，想到這裏，楚歌狂連忙環著汝纓的手臂。
“玲瓏，你要是去，我陪你一塊。”
楚歌狂說著還不忘向君若揚投去一個眼神。
大叔，我去幫你保護玲瓏，你放心，我還會幫你看住玲瓏，絕不會讓一個男人靠近玲瓏半步。
楚歌狂這時候感覺到有兩道炙熱的視線投射在自己身上，一轉頭，對上凜墨的視線。
真是打臉PIA~PIA~的。剛剛她才發誓不去仙界，一分鐘不到的時間，她又主動要去。
楚歌狂感覺自己老臉微紅，心裏不好意思，面上卻強做鎮定。
“仙界有什麽好怕的，我可是魔將羅剎，天不怕地不怕，仙尊又怎樣，我照樣不放在眼裏。”
凜墨嘴角揚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師姐，那走吧。”
三人一同回到仙界，楚歌狂自然不會再跟凜墨住在一處，便和汝纓住在了清源峰。
“凜墨，你師兄住在哪裏？我有些事想要問他。”
“昊海師兄住在浩瀚峰。”凜墨想了想又說道：“一會我回去讓師兄過來找你。”
汝纓連忙說道：“不用，今日有些累了，還是明日我自己過去找他吧。順便可以四處看看。”
凜墨點點頭，“也好。”
264塵封三千年的記憶
汝纓打算去浩瀚峰見昊海，楚歌狂立即跟上，“我也去。”
“我一個人去就行了。”
“必須跟著，你要去見的那個人很危險。”
汝纓被她一臉謹慎的樣子逗笑了，“他是仙尊，怎麽會危險？”
“他雖然是仙尊，但依我看一點也沒有仙尊該有的品格，我都懷疑他是怎麽坐到仙尊這個位置的。反正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去，必須跟著。”
而且，她已經用眼神像大叔誇下海口會保護汝纓，必須得說到做到，寸步不離。
楚歌狂這樣堅持，汝纓只能答應。
兩個人到了浩瀚峰，門口的小仙告訴兩人，昊海不在。
“不在？”楚歌狂忙問道：“那你可知道他去哪兒了？”
“仙尊應該是去樂清臺了。”
“樂清臺？離這兒遠嗎？”
“不遠。”那名小仙指了指前面一條路，“沿著這條路，過了前面誅仙臺便到了樂清臺。”
“哦謝謝啊。”向小仙道了謝，楚歌狂便和汝纓往樂清臺走去。
還未走到樂清臺，便可以看到一棵參天古樹，滿樹開遍了花，清風拂過，花瓣在空中飄揚，緩緩散落在地。
“哇~好美啊~”楚歌狂一只覺得仙界不負仙界兩字，望著眼前的美景，她才有所感覺，這兒才是仙界。
和楚歌狂比起來，汝纓顯然是個見過世面的，面上並沒有驚艷之色，神色反倒有些遲疑。
看到這個地方她有種很親切的感覺，她感覺自己就屬於這兒。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大這麽美的櫻花樹，這棵應該是櫻花樹的老祖宗了。”
楚歌狂異常開心，拉著汝纓繞著樹轉了一圈，然後坐在樹下。
楚歌狂這才註意到汝纓神色有些古怪，連忙問道：“玲瓏，怎麽了？”
“這個地方是我們約定的地方。”
汝纓突然冒出這麽一句，楚歌狂望著她極力思考的神情，讓她想起她們第一次見面的那個地方。
她不由說道：“這個地方跟我第一次見到你的那個地方有點像。”
“我搞錯了我們約定的地方……”
她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當時玲瓏說她什麽都不記得了，只記得她在等一個人，難道玲瓏是想起什麽了？
楚歌狂察覺汝纓表情有些不對，連忙關切的問道：“玲瓏，你怎麽了？”
“玉兒，三千年前我好像搞錯了地方，我忘了他是誰，可我記得我們約定在這裏見面，應該是這裏，不是那裏。”
汝纓說的語無倫次，但楚歌狂顯然已經聽懂了她話裏的意思。
也就是說，玲瓏雖然沒有想起來他是誰，但是想起來兩人約定見面的地方是這棵櫻花樹下，而玲瓏在三千年前搞錯了兩人約定的地方，誤把若離境的那棵樹當成了這棵樹，所以在那裏等了三千年。
若是真的，那真是好大的烏龍……
“玲瓏，或許搞錯的不是三千年前，而是這次，畢竟過去那麽長時間，你連等的是誰都忘了。”
“不，我的感覺很強烈……”
楚歌狂望著汝纓眼底滿是無措，她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只能上前緊緊的抱住她。
三千年，對她來說是個不敢想的時間，她佩服汝纓，一個人可以為了一個約定等一個人三千年，等到忘了那個人是誰。
她又覺得不可思議，信守這個約定三千年，她一定是很愛那個人，可又怎麽會搞錯和愛的那個人約定的地址呢？
這裏面恐怕是有蹊蹺。
她拉著汝纓坐到一旁，許久汝纓的情緒才有所緩和。
突然，後背被一只手重重拍了一下。原本放松下來的神經因為這突如其來的一下迅速緊繃起來。
“聖尊！”
楚歌狂聽到聲音，回頭一看，就看見裕豐一臉驚喜的站在汝纓身後。
“聖尊？”
裕豐見汝纓沒有回頭，疑惑的又叫了一聲。
楚歌狂這才註意到汝纓臉色一陣慘白，眸中還透著驚恐的神色。
“玲瓏，你怎麽了？”
汝纓卻好像聽不見，坐在地上，頭埋在雙腿之間，手抱住頭，模樣萬分痛苦。
楚歌狂不知所措的抱住汝纓，“玲瓏？你沒事吧？”
裕豐看到汝纓這個樣子，也被嚇得不輕，許久才反應過來，“我去找仙尊過來。”說完便立刻跑去找人去了。
良久，汝纓緩緩擡起頭，她的臉上已沒有了驚恐和迷茫，楚歌狂感覺眼前的玲瓏似乎和她認識的玲瓏有些不一樣，哪裏不一樣她一時又想不出來。
一個高大頎長的身形朝兩人這邊走來。
汝纓起身回頭望著那人，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弧度，那抹弧度似乎還透著一絲絲殘忍。
“昊海，好久不見。”
她的聲音清清冷冷，眸中閃著不同以往璀璨奪目的光芒。
昊海腳步不由頓了一下，然後恢覆了往日的鎮定，繼續走至兩人身邊。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道：“汝纓，你想起來了？”
是，她想起來了，裕豐拍在她後背的那一掌，喚醒了她塵封了三千年前的記憶。往日所有的事情她都記起來了。
她卻並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反問他道：“昊海仙尊是希望我記起來，還是不記起來？”
昊海嘴角微微抽動，“我當然是希望師妹你記起來了。”
“師兄當真是希望我記起來嗎？”汝纓望向他的眼神，除了犀利，還有，憤恨。
她，真的想起來了……
“我想起來了，那日你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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